选前不被看好的特朗普，何以取得历史性胜利？

◆据美联社统计，截至美东时间11月6日上午8时，特朗普已获得277张选举人票，超过胜选所需的270票，哈里斯赢得224张选举人票。

文丨亦凡 思齐 嘉沐

编辑丨漆菲

在第三次争夺白宫的比赛中，特朗普乃至他所在的共和党以大比分胜出。

美联社统计，截至美东时间11月6日上午8时，特朗普已获得277张选举人票，超过胜选所需的270票，哈里斯赢得224张选举人票。除了获得超过半数的选举人票，特朗普还赢下更多普选票，这远远好于前两次选举时的成绩。

◆特朗普胜选后向支持者发表讲话。

在七个关键摇摆州，特朗普早早确保北卡罗来纳州与佐治亚州的胜利，随后拿下最关键的宾夕法尼亚州，再加上威斯康星州，彻底终结了民主党对手哈里斯取胜的可能性。

当天在佛罗里达州的棕榈滩会议中心，特朗普面向支持者发表演说。他表示，这一刻将“帮助这个国家痊愈”。他还向选民承诺：“我将每天为你们、为你们的家庭和你们的未来而战。我将竭尽全力为你们而战。我不会休息，直到我们为美国带来强大、安全和繁荣，这才是真正的美国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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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他本届大选中最卖力的盟友，亿万富翁马斯克在选举夜一直陪伴着特朗普，并送上祝贺，“今夜，美国人民给予特朗普明确授权，让他带来变革。”

这场胜利对共和党人来说可谓历史性的。除了特朗普是130多年来首位在四年前下台后重返白宫的总统，共和党人还重新拿回了参议院的主导权，获得至少52个席位；如果能在众议院继续保持优势，他们将全方位掌控华府。而在50个州的地方选举中，27个州长职位也被共和党收入囊中。

◆共和党人在总统选举、两院选举、州长选举中均大获全胜。

对民主党人来说，这场选举则是一次彻底的挫败，从白宫到国会山，控制权或将全部拱手让人。他们不得不承认，哈里斯在很多方面都不如拜登四年前的表现。

为什么输掉一届选举后，特朗普依旧能够卷土重来，哪怕背着重重罪名也能重获选民青睐？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仅在特朗普身上，也在民主党自身。

共和党重掌行政与立法权

在纽约曼哈顿，纽约州共和党委员会庆祝胜利的晚宴早已备好。尽管特朗普没有在纽约州取胜，但他重新夺回总统位置，让当地共和党人备受鼓舞。

纽约州共和党财政委员会共同主席邓龙在选举日当天投下了选票，晚上，他与众多共和党同僚一起等待福克斯新闻的计票直播。此前接受采访时（点击阅读原文跳转），邓龙预测特朗普一定会赢，计票初期，特朗普快速拿下多个红州的选举人票，一路领先，让他们感到势头大好。

邓龙告诉《凤凰周刊》，纽约州共和党委员会主席爱德华·考克斯、该州的议员参选者们都来到晚宴现场并发言，“之后特朗普也会回到纽约再次同我们庆祝，这里毕竟是他的家乡”。邓龙还邀请多位帮助共和党打“地面战”的当地华人“聚到一起庆祝”，当晚胜选的氛围非常浓郁，他直到次日凌晨三点才回到长岛的家中。

观摩福克斯电视台的计票进展时，他们还会时不时切换到自由派媒体的频道，“发现其中一些电视台更早宣布共和党的胜利，福克斯反而更谨慎。”邓龙说。

接下来这段时间，邓龙会和同僚们一起筹备特朗普的就职典礼，他届时也会前往现场，并邀请对特朗普竞选有贡献的人们一同前往华府观礼。

对于特朗普的胜选，市场反应比媒体预测结果来得更早一些。开票进行不多久，美元指数暴涨近1.5%，比特币也大涨逾5%，跃升至历史新高，这是因为特朗普比哈里斯更支持加密货币。

◆11月6日下午，人们等待东京证券交易所的数据。

从其他选战来看，共和党的胜利也是压倒性的。对于参议院的翻盘，外界早有预期。由于西弗吉尼亚州独立党派参议员乔·曼钦席位空出，共和党候选人吉姆·贾斯蒂斯顺利补位，此外，俄亥俄州的一个参议员席位也被共和党人拿下。

◆民主党人失去俄亥俄州参议员议席。

2022年中期选举时，共和党人以小幅胜利重新控制众议院，眼下虽然没有确认哪一方能获得超半数席位，但共和党有望巩固优势。目前他们失去了两个议席，但成功将民主党的五个议席“翻红”。

这个夜晚对特朗普来说更是意义非凡。宣布参选至今，他的竞选之路既顺利又坎坷。顺利是从党内初选开始，他没有遇到任何实质性挑战，即便遭遇多起诉讼甚至被定罪，也从未撼动他在共和党中的地位。

但许多事态的发展又显然出乎意料，比如对手临阵换将，让共和党人措手不及，而在宾夕法尼亚的集会遭遇枪击，更让特朗普置身于死亡的阴影中。遇刺事件让他一度非常低沉，美国《名利场》杂志当时形容，“他一直处于自我毁灭的螺旋中”。

◆选举当日，一名工作人员在费城的选票仓处理邮寄的选票。

特朗普最终在大选中取胜，这一结果无疑是历史性的。美国历任总统中只有格罗佛·克利夫兰（Grover Cleveland）在非连任的情况下两次胜选（分别是1884年和1892年）。从其他角度来看，这场胜利也是历史性的，比如他是第一位被定罪且获得胜选的总统候选人，还是唯一被弹劾过两次的前总统。

对78岁的特朗普来说，他的政治寿命再次得到延长。尽管2016年以前他从未担任过公职，但从商人到总统的转变来得猝不及防。而且仅在任四年，特朗普已在相当程度上改造了共和党，将所谓的“特朗普主义”深植其中。如今，该党已然转变为MAGA政党。

上一个任期，特朗普在治理上有着极强的个人风格。未来他会如何改造美国，进而影响全世界，已在其竞选纲领中有所展露。但无论在国内政策还是对外事务上，他大概率都会坚持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右翼民粹主义等理念。

因此，对特朗普的支持者而言，这个第二任期是重塑美国的希望，对反对者而言，则是美国的又一次堕落。尽管他罕见地在演说中声称要治愈这个国家，但撕裂将是必然趋势。

半岛电视台高级政治分析师马尔万·比沙拉认为，一旦特朗普再次上台，将引发美国国内外政治的“地震”。“我们谈论的是一位美国总统，他的政党控制着参议院，他的法官在最高法院。这个人将能够做到二战以来大多数总统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特朗普的支持者在佛罗里达州迈阿密一家餐馆外庆祝。

民主党在哪些问题上失分？

特朗普的再度胜选，固然体现出选民对他的认可，但更大原因恐怕要归咎于民主党的不受欢迎。毕竟从竞选投入来看，共和党远逊于对手。

一方面，共和党的竞选资金没那么丰厚。自从哈里斯加入选战以来，截至11月初，她的竞选团队花费了8亿多美元，这还不包括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和其他团体的外部支出。这一数据比特朗普竞选团队高出一倍多，后者的支出总额不到3.6亿美元。

另一方面，共和党的基层拉票力量也更少。有数据显示，选前的这个周末，哈里斯竞选团队有超过9万名志愿者帮助拉票，他们在摇摆州敲开了300多万扇门。特朗普团队则要精简得多，他们甚至将部分拉票活动外包出去，导致特朗普只能依赖于高调的竞选活动来招徕选民。

◆11月4日，特朗普在北卡罗来纳州罗利举行集会，随后哈里斯在宾夕法尼亚州斯克兰顿向支持者发表讲话。

即便如此，民主党依然无法笼络到足够选民，这意味着一个更严峻的现实——倘若没有金钱和大规模的人力加持，只会输得更惨。

进入倒计时阶段，哈里斯还改变策略，将重点放在承诺解决问题和寻求共识上，而不再批评对手。有观点认为，这是一种更为妥当的方式，可以告知选民为何要投票给她，这个理由不必是为了反对特朗普。

很难说，诉诸对特朗普的恐惧是不是一个有效的拉票策略，但大选结果表明，哈里斯还不具有足够说服力让选民认可自己。

相比于特朗普，哈里斯没有“在任者优势”。尽管她担任了四年副总统，但毕竟不是真正决策者，很难有属于自己的政绩与特朗普竞争。不少人指出，她始终未能提出明确的议程或推动变革性的政策，而仅是试图凭借“结束纷争”的口号不费力地走进白宫。

更何况，对在任政府的不满很大程度上消磨了选民的意志，尤其在通胀这一关键议题上，民主党政府没能得到选民的认可。大部分人认为，共和党比对手更擅长治理经济。

在《纽约时报》/锡耶纳学院今年10月的一项民调中，只有40%的选民认可总统拜登的表现，只有28%的选民表示国家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而高达75%的选民认为经济状况不佳。几乎所有地方，物价高企和新冠疫情后的余波都让选民感到愤懑。

拜登任内一度出现严重通胀，如今情况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整体数据有所好转，失业率也屡创新低。但在抽象的数据之外，选民没能切身感受到经济的改善。这摧毁了人们对政府、自由派精英乃至传统媒体的信任。年轻的和低收入选民普遍感到不满，他们的储蓄、购买力、住房机会和希望都变少了。

爱迪生公司的出口民调显示，约31％的选民认为经济是他们最关注的课题，其中79％的人投给特朗普，20%的人投给哈里斯。全国约45％的选民认为，他们家庭今天的财务状况比四年前更糟，这些人对特朗普和哈里斯的支持率分别为80％和17％。

此外，民主党也没有很好解决边境问题，大量移民不仅给边境造成巨大压力，也向其他城市大规模流动，给对手提供了攻击的素材。

因此可以理解，选民们会将种种问题归咎于现任政府治理不善，作为副总统的哈里斯无法与之切割。

此前接受《凤凰周刊》采访时，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刁大明评价说，“虽然特朗普表现得非常极端，但他是在经济意义和阶层意义上做文章，希望回应过去一段时间美国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出现的迫切问题，而民主党的很多政策还是在利用人口结构的变化争取更多选票。”

少数族裔倒戈，民调不准

从选民的投票来看，许多民主党的支持者发生转向，比如年轻人和少数族裔。美联社根据旗下VoteCast得出的初步调查结果显示，特朗普在18至29岁人群中的支持率从2020年的36%上升至今年的44%。

◆支持者们为特朗普的胜利欢呼。

更让民主党人尴尬的是，特朗普在非裔选民中的支持率从四年前的8%上升至15%。这种支持在非裔男性中尤为明显。此外在拉丁裔中，特朗普的支持率从2020年的35%上升至40%。与四年前拜登参选时相比，支持哈里斯的少数族裔选民比例均有所下降。

在刁大明看来，民主党关注的诸多议题都在打身份认同牌，换句话说，已经到了候选人必须是非白人才对选民具有吸引力的地步。他认为，如果民主党成为一个无论在理念还是群体意义上的非白人党，对于它的政治生态及未来发展来说未必是一个好的选择。

从选后数据来看，打身份认同牌也没能归拢来自少数族裔的选票。比如非裔对特朗普支持率的上升，表明哈里斯提出的政策依然无法打动他们。

刁大明提到，很多非裔选民认为，民主党虽然为他们提供了一些利好政策，但无法让他们实现阶层变化，而只是在选举期间呼吁该群体出来投票。“现在哈里斯提出的一些福利政策，短期内能收买人心，但长期而言会增加政府财政负担，导致债务提升，且税收不会增加，意味着通货膨胀水平不会下降，本质上解决不了问题。”

特朗普的两次胜选，分别击败了一名女性候选人，这似乎表明更多选民不太想让一名女性入主白宫。即便如此，很难说性别是影响选举的关键因素。

《纽约时报》/锡耶纳学院的民调发现，特朗普在男性中的支持率领先于哈里斯，比例为55%对41%。调查提到，“特朗普狂妄自大、无所顾忌的风格，以及他对经济繁荣的承诺，特别能引起非裔和拉丁裔男性的共鸣。”

此外，哈里斯也没能吸引到阿拉伯裔选民。来自密歇根州迪尔伯恩市的议员穆斯塔法·哈穆德表示，民主党候选人不能将选举结果归咎于任何人，只能怪她自己。

哈穆德告诉半岛电视台，“至少拜登团队曾经来这里听我们说话。我认为，就与阿拉伯裔美国人社区的接触而言，哈里斯竞选团队完全失败了。”他补充说，除了坚定支持以色列之外，哈里斯还拥抱了前副总统迪克·切尼和他的女儿利兹·切尼等鹰派人士，这进一步疏远了阿拉伯裔选民。

曾在特朗普执政时担任总统高级顾问的凯莉安·康威（Kellyanne Conway）在福克斯新闻台（Fox News）的一档节目中抨击民主党人对生育权的过度关注。“哈里斯只喜欢从腰部以下与我们交谈，特朗普则愿意从腰部以上与我们交谈。”康威说。

康威认为，哈里斯只关注堕胎，实际上是在“侮辱”女性。“我的意思是，你得和那个女人完整地谈谈。就好像她对经济一无所知，或者她不关心乌克兰、以色列和伊朗发生的事情，又或者她根本无法计算自己的账单。”

也有分析认为，美国媒体的表现雪上加霜，它们将自己对一位“软弱的自由派”的好感误认为是全国范围的热情，从而过度宣传哈里斯，反而助长了她的败选。

相比之下，特朗普的竞选是有节制的。虽然有一些让人侧目的言论，比如说非法移民“吃宠物”，以及自毁式的失误，例如再也不会踏足波多黎各，但他总体在围绕民主党失误与让美国再度伟大的主题展开，比较容易直击选民的内心。

哈里斯的得票数之所以不如预期，有观点认为，民调也应当承担一部分责任。《美国展望》专栏作家兼历史学家里克·佩尔斯坦认为，眼下的民调不够可靠，它们往往建立在摇摇欲坠的模型基础之上，然而“民主党圈子里的人却非常有信心，认为哈里斯的表现会超过民调”。

佩尔斯坦提到，民主党人错误认为，原本支持共和党的女性会受到堕胎问题的影响而转向民主党。“即使投票给哈里斯的女性人数有所增加，但年轻男性选民与之势均力敌，他们觉得特朗普的粗鲁很有吸引力，现在大批人支持他。”

从各州发布的民调来看，确实存在失误现象。选前两天，特朗普在爱荷华州的民调支持率被哈里斯反超3个百分点，即便特朗普已经连续两次赢下该州。

这一数据来自爱荷华州备受尊敬的民调专家塞尔泽（J. Ann Selzer），她的团队曾多次准确预测该州大选结果。这一逆转趋势不仅突然，也与同期的另一民调大相径庭。最终的大选结果显示，爱荷华州还是被特朗普稳稳拿下。对塞尔泽来说，其信誉度无疑将遭到重创。

摇摆州掀起红色巨浪

此次大选，拥有93张选举人票的七个摇摆州掀起红色巨浪。截至目前，特朗普已经赢下七个摇摆州中的四个，并在另外三个保持领先。

当地时间11月6日凌晨 ，特朗普在宾夕法尼亚州获胜，获得该州的19张选举人票。他因此锁定胜局，距离获胜所需的270票仅差3票。

◆特朗普赢得宾夕法尼亚州后，对哈里斯胜选之路造成巨大打击。

宾夕法尼亚州是特朗普拿下的第三个摇摆州，也是他继2016年后第二次在该州获胜，2020年拜登曾将该州“翻蓝”。该州是通往白宫的重中之重，两位候选人在此大力投入，仅广告支出就超过5亿美元，竞选期间两人访问该州超过100次，选举前日哈里斯甚至一整天待在该州。而在今年7月，特朗普正是在该州的巴特勒躲过一次枪杀。

特朗普团队的竞选策略主要集中在提高该州农村和锈带地区的投票率，这些地区是共和党的传统根据地。这与他2016年的胜选策略相似，当时他通过赢得白人工人阶级选民的支持、削弱民主党在工会家庭中的优势而取胜。

特朗普的胜利在全州均有显现。在宾夕法尼亚州人口最稠密的费城郊区，特朗普在巴克斯县和邻近的诺桑普顿县取得胜利，这两个地方被视为选举风向标，四年前曾由拜登拿下。特朗普在费城切斯特和德拉瓦郡的表现也比四年前高出几个百分点。他还在西北部的伊利市获胜，四年前拜登在此以微弱优势取胜。即使在民主党的大本营费城，特朗普的支持率也比四年前高出3%。

◆选举日在费城投票的民众。

此外，双方竞选活动也特别关注该州日益增长的拉丁裔人口。据估计，今年宾州有58万拉丁裔选民有资格投票，占到总体人数的近6%。

北卡罗来纳州（16张选举人票）是特朗普在大选中拿下的第一个摇摆州。它曾被认为是红州，从1980年到2020年的11届大选中，共和党在该州获胜了10次。不过，过去三届选举中，两党在该州的支持率差距都不到4%，2020年仅相差1%。

◆选举日当天，北卡罗来纳州的学生聚集在一起等待结果。

11月5日晚11点18分，该州选举委员会的非官方消息陆续传出，最终特朗普以超过3%的优势获胜。

“今晚，这就是历史。”来自北卡罗来纳州威克县的62岁选民雷·戈克曼（Ray Goeckerman）表示，经济和边境问题促使他支持特朗普，“我不知道我们这一生是否还会遇上像特朗普这样的候选人。能够参与其中是我的荣幸。”

60岁的查尔斯·斯旺森（Charles Swanson）在共和党举行的胜选派对上表示：“北卡罗来纳州人就像大多数美国人一样，对拜登政府的胡言乱语感到厌烦。” 斯旺森称，自己反对拜登政府关于堕胎以及性少数群体的政策，“我认为特朗普是能提供常识性解决方案的人。人们正在受苦，想获得财务上的成功。需要用常识性的思维才能实现这一点。”

威克县共和党主席卡琳·穆里根（Karin Mulligan）表示，现任政府让人们“生活质量恶化”，加上此前的飓风影响，让特朗普能够在该州获胜。今年9月，飓风“海伦妮”在该州造成巨大破坏，导致不少该州民众不满。

美联社指出，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选民的投票人数比四年前更多，而民主党投票率则有所下降，这两个因素共同推动特朗普击败哈里斯，让共和党赢回这个摇摆州。

◆特朗普赢得一系列摇摆州后向支持者发表讲话。

佐治亚州（16张选举人票）过去同样是共和党的长胜州，但2020年被拜登“翻蓝”，此次再次被特朗普收入囊中，两位候选人的得票数相差126939票。

此次胜利将重建共和党在该州的主导地位。2020年输了该州后，特朗普曾激进表达了对选举结果的不满。他声称佐治亚州的选举结果存在欺诈行为，并向该州当时的两位共和党领导人施压，要求他们“找回”自己未赢得的选票。2023年，特朗普还因试图推翻该州选举结果而被起诉。

此次选举，民主党在佐治亚州最大城市亚特兰大周边取得了显著进展，例如亚特兰大东南部的亨利县，哈里斯的支持率比拜登在2020年时的得票率高出9%，但新增优势依然无法超过共和党，后者在该州其梅肯、奥古斯塔和萨凡纳等大城市周边的民主党聚居区同样取得进展。在亚特兰大的一些地区，特朗普的票数也略有上升，包括迪卡尔布县和富尔顿县。

在亚特兰大埃默里大学读书的中国留学生夏莹莹（匿名）告诉《凤凰周刊》，看到特朗普胜选后感到“破防”，甚至有点绝望。“我原本打算毕业后留下找工作，特朗普上台后恐怕难了，估计工作签都下不来。对当地人来说，堕胎权恐怕会成问题，民族情绪也可能会更严重，我比较担忧当地的反华情绪会起来。”

在曾经的“蓝墙州”威斯康星州，特朗普也击败了哈里斯，这让他进一步巩固了胜利。值得一提的是，时任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2016年未能在该州获胜，被视为当时败给特朗普的主因。

威斯康星州作为中西部中心的摇摆州，也是传统三大“铁锈州”之一，具有象征意义。选前两位候选人都对此投入大量资源，并在该州各个郊区和大学城举行大型集会。

特朗普的胜利得益于该州没有获得大学学位的白人选民的支持，这一群体占到该州选民的大多数，而密尔沃基和麦迪逊的民主党票仓不足以填补这一空缺。

据《纽约时报》分析，从威斯康星州的人口统计数据来看，当地倾向于支持特朗普的选民更多，倾向于支持哈里斯的非裔和拉丁裔选民仅占该州选民的一小部分。本次竞选中，特朗普承诺改善经济并打击移民的主张成功吸引了该州选民。

截至发稿，剩下的三大摇摆州——密歇根州、亚利桑那州和内华达州尚未公布选举结果。（实习生朱若晚、方晨宇对本文亦有贡献）